《山鬼》是屈原著作《九歌》的第九首,《九歌》是屈原在楚国民间祭祀神祇的乐歌的基础上加工修改而成的。《九歌》中有不少篇章描述了鬼神的爱情生活,如《湘君》《湘夫人》《大司命》《少司命》等,《山鬼》也是如此。
和今人的理解不同,《山鬼》中的山鬼并不是山中鬼怪,而是山神。因未获天帝正式册封在正神之列,故仍称“山鬼”。那屈原笔下《山鬼》里的这位女神又是什么模样呢?我们一起来欣赏一下全文:
若有人兮山之阿,被薜荔兮带女萝。既含睇兮又宜笑,子慕予兮善窈窕。
乘赤豹兮从文狸,辛夷车兮结桂旗。被石兰兮带杜衡,折芳馨兮遗所思。
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,路险难兮独后来。
表独立兮山之上,云容容兮而在下。杳冥冥兮羌昼晦,东风飘兮神灵雨。
留灵修兮憺忘归,岁既晏兮孰华予。
采三秀兮于山间,石磊磊兮葛蔓蔓。怨公子兮怅忘归,君思我兮不得闲。
山中人兮芳杜若,饮石泉兮荫松柏。君思我兮然疑作。
雷填填兮雨冥冥,猿啾啾兮狖夜鸣。风飒飒兮木萧萧,思公子兮徒离忧。
这位女神披戴着薜荔、女萝、石兰和杜蘅,乘着赤豹拉的辛夷车,车上插着桂枝编织的旗,身边跟着文狸。文中虽没用详细的语言描写女神的具体美貌,可从“既含睇兮又宜笑,子慕予兮善窈窕。”一句中,我们却可以想象出这位女神的娴雅美好。
《山鬼》采用内心独白的方式,塑造了一位美丽痴情的女神形象。全诗情节简单:女神不顾道路艰难,满怀喜悦地赶到了和情人相约的地方,可是她的情人却迟迟没有出现。她痴心地等待着情人,忘记了回家,但情人终究没有来。天色晚了,她回到住所,在风雨交加、猿狖齐鸣中,倍感伤心和哀怨。
我读《山鬼》,起初更多关注的是其爱情的部分,随着逐渐了解,才发现屈原常常会把一些政治斗争写成情场斗争,而《山鬼》里山神与情人的离合,大抵是屈原和楚怀王君臣间的离合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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